
琼州饮食,是山海与岁月熬煮的浓汤。
唐宋移民带来稻作,南洋商船捎来香料,黎苗同胞捧出山珍,苏轼在儋州尝蚝写下“恐北方君子闻之”,早道尽这份鲜灵。
白切技法与椰香的相遇,悄悄埋下海南鸡饭的种子,从骑楼老街到南洋街巷,一脉相承。

后来琼菜自立门户,椰奶浸润的鸡、裹着柊叶的粽、斋菜煲里的素净,都是时光的味道。
清补凉的冰甜,山兰酒的醇厚,疍家鱼粥的咸鲜,尝得出海风与山岚的纠缠。
这饮食里藏着海南人的性子,
包容如大海,实在如山石。一口咬下椰子饭,甜香里是对土地的热,
一勺鱼粥入喉,咸鲜中是对海洋的敬。
烟火气里,藏着千年的故事。
![]()
在海南话里,椰子粑粑叫“粑杂固”(琼海)或“薏bua”(文昌)。
传说古时万泉河妖魔作乱,百姓用糯米椰丝粑粘住圣公仙姑的心,
自此这团软糯便成了庆丰收、贺新居的“吉祥物”,至今琼海人仍保留着“无粑不成席”的习俗。
这团白胖子看似简单,门道却深——老椰肉刨成细丝,加红糖炒至焦香,
裹进揉足十分钟的糯米团里,用椰子叶折成小船蒸熟。
咬开瞬间,外皮软糯带点嚼劲,内馅椰香混着花生芝麻的脆,甜得恰到好处,连吃三个都不腻。
文昌阿vo(阿姨)说:“放隔夜皮都不硬!”外地人路过海文高速总要捎上几十个,
当地人则把它当早餐或下午茶,配杯鹧鸪茶,舒服得直叹气。
![]()
这枚裹着椰香的小甜点,可是海南人从小吃到大的“灵魂零食”。
把榨完椰汁的椰肉晒干磨粉,混上糯米粉和红糖,蒸出一笼笼软糯的“椰子粑”。
你瞧这糕体,白得像海边细沙,咬一口“哏啾啾”直弹牙,椰丝在嘴里炸开,甜得恰到好处,末了还有股奶香在喉咙里打转。
当地人管它叫“椰子粑”,卖糕的阿婆总念叨:
“椰子粑甜甜,吃一口想三年!”这可不是吹,有次我在三亚农场见猪小帅做糕,
椰丝得用老椰子肉炒到金黄,红糖花生末得现舂,包进糯米皮里一蒸,那香味能飘半条街。
做法也简单,椰浆混牛奶煮到浓稠,加吉利丁冷藏成型,撒把椰蓉就能开吃。
但正宗的还得是海南老法子,用新鲜椰肉压汁,和糯米浆一起蒸,吃起来才够“椰”。
外地人来海南,别光顾着喝椰子水,
这椰子糕才是藏在市井里的真·宝藏,甜而不齁,糯而不粘,吃一块,保准你立马懂啥叫“海南味道”。
![]()
老海南人叫它“甜粑(bua)”,是刻在琼岛人骨子里的年味符号。
这糕点有两百多年历史,最早是农家用秋收糯米掺红糖蒸制,如今成了春节、婚嫁、入宅的必备“甜蜜担当”。
做法讲究“七升米配七条糖”,糯米籼米混磨成粉,红糖姜水熬成糖浆,倒进竹筐蒸足三小时。
刚出锅的年糕红亮软糯,扯一块蘸鸡蛋液煎得焦香,外脆里糯,甜得人心坎发颤。
定安人更讲究,年糕上用红枣摆“新年大吉”,
祭祖时全家围坐“割”糕,红线一拉,糯叽叽的年糕片蘸咖啡,苦甜交织,这才是海南人的“年味公式”。
外地人来海南,别光顾着吃文昌鸡,这红糖年糕才是藏在巷子里的“甜心暴击”。
煎炸蒸煮皆宜,咬一口,糯而不粘,甜而不齁,配上鹧鸪茶,甜得刚刚好。
![]()
自上世纪被华侨带回海南后,便与本地椰浆、糯米完美融合,成了琼岛美食的“顶流绿”。
它的层次分明如翡翠画卷,绿白双色全靠斑斓叶汁与椰浆的天然调色,
蒸制时每层都透着光,像极了海南的阳光穿过树叶的模样。
咬一口,Q弹软糯的口感直接在嘴里“蹦迪”,
斑斓叶的清香混着椰浆的甜润,像海风裹着椰香扑面而来。
甜度拿捏得刚好,多吃几块也不腻,本地人管这叫“撩味”(好吃),外地人尝了直呼“真香”!
![]()
老辈人讲"六月六吃鸡屎藤",这碗绿得发黑的糊糊可是海南人夏日的"救命仙丹"。
鸡屎藤叶榨汁混入糯米粉,搓成小指粗的条状煮透,
浇上椰奶、姜糖水,再撒把花生碎——"真咧,喉凉!"
别被名字吓跑,这"鸡屎"其实是种清热祛湿的草药,岭南人早把苦涩熬成了智慧。
粑仔口感像Q弹的抹茶冻,椰香混着姜辣在舌尖打转,冰镇后更似"海南版烧仙草"。
外地朋友来海南必吃,本地阿婆凌晨五点就蹲在市场揉面,说"做这个要趁露水重,叶汁才鲜"。
做法简单到惊人:
鲜叶捣汁和面,搓条煮透加糖水。
但讲究人偏要挑农历六月初六吃,说是"毒月"里最祛湿。
![]()
老海南人早上必吃"酸咪咪"(方言:酸甜味),
这白嫩糕团藏着大米发酵的智慧——将陈年米泡透磨浆,用芭蕉叶垫底蒸透,自带植物清香。
咬开是软糯中带点微酸的口感,
撒上椰丝或淋红糖水,甜津津的汁水在嘴里炸开,夏天吃特别醒胃!
这糕点的诞生史能追到清朝,海南湿热气候催生出发酵食品文化。
酸糕不用防腐剂却能常温放三天,靠的就是天然乳酸菌的功劳。
现在文昌菜市场阿婆还在用祖传木桶蒸制,老客远行前都要打包几块当"乡愁解药"。
想DIY?试试简化版:
粘米粉加水调成酸奶状,加少许酒曲发酵两小时,倒入涂了油的瓷碗,水开后蒸20分钟。
切开淋上炼乳,那酸甜交织的层次感,舒服极了!
![]()
本地人叫“丫几buǎ”,是海南人从小吃到大的“灵魂零食”。
这玩意的诞生和海南遍地的椰子树脱不开关系,
早年海南人把老椰肉剁碎,混着红糖做成椰子条,后来慢慢演变成酥脆可口的椰子酥,
算得上是椰子美食界的“老网红”了。
椰子酥的灵魂在“酥”和“椰”。
外皮薄如蝉翼,一咬就“咔嚓”碎开,内馅是炒得金黄的椰丝,裹着若有若无的黄油香。
甜度拿捏得刚好,不齁不腻,椰香直往鼻子里钻,嚼着还能感觉到椰肉纤维的颗粒感,越吃越上头。
本地人早上配鹧鸪茶,下午当下午茶。
![]()
每到中秋,儋州中和镇的街头便飘起一股混合着杏仁、芝麻、黄皮干的甜香,这是当地人刻在基因里的味道。
东坡香糕,原名“凳脚饼”,因形似老式板凳脚得名,后被苏东坡亲自赐名“香糕”,流传千年。
这糕点的故事,得从北宋说起。
苏东坡被贬儋州时,因思念家乡桃片,用本地米粉和花生创制了初代香糕。
后来,戍边军人聚居中和镇,口味各异,民间逐渐加入榄仁、核桃、叉烧等十余种原料,最终形成“香、脆、甜”三绝的配方。
儋州人用方言夸它:“甜得恰到好处,香得勾魂摄魄!”
做法讲究“手工慢活”:
糯米粉与辣木粉混合碾筛,果仁果干层层铺匀,最后用花梨木模压出方方正正的形状。
咬一口,酥松化渣,甜而不腻,老人常说:“这糕点,吃的是手艺,品的是岁月。”
![]()
清末海南商人下南洋带回苏式酥皮技艺,结合本土椰糖斑斓叶,
创出"糖浆皮包酥"绝活,
外皮酥软得能抿化,内馅椰丝蛋黄莲蓉甜而不腻,当地人笑称"酥到掉渣,甜到心坎"。
不同于广式油亮软皮,琼式月饼讲究"压模不露馅,烘烤不起泡",
老师傅凌晨三点熬糖浆,用本地老椰肉炒馅,
连包酥都要叠三层。
如今非遗传承人改良低糖版,斑斓月饼成新宠,但老茶客仍爱配鹧鸪茶嚼五仁馅,说这才是"海南胃"的归宿。
![]()
海南千年美食担当!
老话讲“长坡米烂洛基粽”,这粽角尖尖的家伙,打汉代就在儋耳郡飘香。
苏东坡谪居时都夸“香浓淡兼有”,教当地人包豆子粽、干鱼粽,连下酒都拿它配。
如今这粽子更绝,火山岩糯米塞满跑海鸭蛋黄和花猪肉,
煮够10小时,糯而不烂,肥油都化进米里,咬一口直冒油光,咸甜在嘴里打架,香得人直眯眼。
本地人叫它“粽角”,外地人尝过都喊“绝”!
做法讲究,粽叶要选茄冬叶,米得泡足火山岩矿泉水,连绑绳都得是咸水草,
这样煮出来的粽子才够味。
![]()
侬看那椰子粑粑软糯糯地卧在蒸笼里,
红糖年糕在油锅里嗞啦蹦跳,阿婆在骑楼下笑呵呵:“食了冇?甜得心尖尖都发颤呐!”
捏一块糕,抿一口鹧鸪茶,舌尖是椰风海浪的缠绵,耳畔是阿vo那句“侬要食好咯!”
日子就该这般甜丝丝、糯叽叽,烟火气里滚三滚,愁啊苦啊都蒸发了喂!
#探寻城市烟火小巷#